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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曾祖父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曾祖父 前言 我的曾祖父名叫贵立功，又名鸿远，祖籍湖南常德（现鼎城区冲天湖杨腊溪），生于光绪 28 年（即 1902 年）12 月19 日亥时，壬寅岁。民国十四年（1925年）考入省立二中，从此接受到共产主义思想。 他是一个中国革命事业的早期参与者，他历经坎坷、出生入死、蒙冤未雪，可谓有过波澜壮阔的事业，而更多的是命运多舛的人生。 一、投身革命 曾祖父回忆：1926年寒假，在澧县渡口他由湘西特委许和均介绍加入共产党，渡口支部建立后，他时任渡口支部书记。当时支部的成员由邱干成、周家顺、杨熙坤、雷文玉、聂省三、杨维翰和他等八人组成。他任书记不到一个月，湘西特委就调他和周家顺、杨熙坤等三人到澧县，参加由国民革命军九军贺龙所部第一师主办的政治讲习所的学习，讲习所由师政治部主任周逸群同志负责。 学习一年后，部队开到湖北鄂城县寒溪中学举行毕业典礼。这时，正是1927年春。 后来部队驻扎汉口刘家庙火车站，九军一师改为独立十五师，由师部委派他担任三团一营二连指导员，开始是参加北伐打军阀张作霖，6月胜利后返回汉口，独立十五师升为二十军。 《贺龙元帅传》一书中写道：在第一师政治讲习所当过学员的丁志、杨伯泉回忆说：“（1926年）贺龙决定创立政治讲习所开办不久，就在常德招生。在招生广告和录取学生榜上，写的所长是严仁珊（师参谋长），后来，严参谋长军务繁忙，无暇兼顾，就一直由周逸群负责。” “入所前，我们每个学生除考数、理、化等科外，还要写一份自传，填一张表。表上有‘个人在学生中的地位’一栏。录取的学生多数是各校学生会的负责人。举行考试的考场，设在常德城内黄金台附近一所学校里。我和同学喜亚子一起去应考，结果我们都被录取。这次共录取学生一百五十多人，其中多数是湖南各县中学的进步学生、个别的是中山大学、湖南大学、武汉大学的学生，部分是由共产党、共青团组织介绍来的党团骨干（如汪精卫、贵立功等）、也有少数黄埔军校第四期的毕业生（如向汉翔等）以及社会青年。还有来自友军师旅长的亲属（如本军第二师师长扬其昌的胞弟和第八军独立旅旅长卢嘉的胞弟）多人。” “从这些回忆中，可以看出贺龙委托周逸群办的这个讲习所、是在培养完全区别于旧军队的青年军官。这个讲习所在常德笤生、到1927年3月在湖北鄂城毕业。这批讲习所出来的军官成了贺龙部队的骨干，是贺龙率领的这支部队能走向革命的基础。” 据常德党史记载∶ 1926年春节前后，应澧县渡口镇（今津市渡口镇）小学教师刘仲宣函邀，常德二师学生、中共常德特支委员许和钧回到渡口镇，会同回家的长沙兑泽中学学生党员邱干丞，吸收党员19人。一天晚上，由许和钧主持，在贵锦兴粮食糕点磨坊仓库，召开党员入党宣誓大会，建立中共渡口支部，邱伯岳任书记。到6月，增补杨维翰、刘仲宣为委员，分别负责组织、宣传工作。 （注：上面这段史料可能有误，不应该缺失我曾祖父贵立功的存在。理由至少有一个，即贵锦兴粮食糕点磨坊仓库应为贵氏家族所开，党的秘密活动为何能在此处进行? ） 据常德武陵区地方史记载：8月中下旬，政治讲习所以所长周逸群的名义，在常德城开始招生工作。常德各级党组织立即动员和支持党、团员和进步知识青年积极报名。经过考试后录取的学员，在常德城集中后，于9月20日开赴澧县，正式投入培训。 从北伐的准备阶段起，常德党、团组织就陆续有计划地派送了一批批青年骨干，去广州投考黄埔军校或政治讲习所、农民运动讲习所等。在中共湖南区委组织左翼宣传队时，中共常德地委又送去了优秀党员杨杰卿、李光文等人。贺龙师政治讲习所招收学员时，常德党、团组织积极动员和支持党员、团员青年踊跃报考，为贺龙的部队输送了一大批骨干人员。 二、南昌城下 曾祖父回忆：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蒋介石叛变革命，屠杀共产党，宁汉分裂，汉口临时主席由林森负责，宁汉合流后打着东征讨蒋的幌子令二十军东下， 7月，二十军东调，到达江西九江。贺龙借机，令二十军从九江、德安两地同时出动，兵发南昌，参加起义。 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就由此建军，成立了革命委员会，由周恩来、恽代英等同志主持。他随贺龙部队，参加了伟大的“八·一”南昌起义。 其时，曾祖父所在部队是贺龙的二十军一师贺锦斋部，《永远的丰碑∶湘鄂边革命武装创建人——贺锦斋》一文中写道：1927年，在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的重大历史关头，贺锦斋跟随贺龙坚定地站在革命一边。他排除反动派的重重阻挠，毅然将部队从河南带到武汉。6月，我党把在汉口的工农革命武装编入贺龙的部队，使该部迅速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20军，贺龙任军长，贺锦斋任等1师师长。协助贺龙清除了军内的右派势力，使第20军得以顺利参加南昌起义。起义中，贺锦斋率部主攻第五方面军总指挥部警备团，全歼守敌，取得了南昌起义的决定性胜利。起义部队南下广东途中，参加了瑞金、会昌等战斗。起义军在潮（安）汕（头）地区失败后，与部队失去联系，他克服千难万险，辗转至上海，寻找党的组织。 三、辗转回乡 曾祖父回忆：南昌起义后，部队开到广东，与陈济棠部队作战，未分胜负。后来，到广东汕头作战失败（史称潮汕失利），陈济棠调海船将起义部队被俘人员全部送到了上海。到上海后，他侥幸逃出，再到武昌粮道街华英宾馆住了几天，回到常德。这样就与党组织脱离了联系。 为了生计，也为了隐蔽身份，他曾报考过伪常德县清乡委员会的排长，借机为共产党工作（曾经在一次执行抓捕共产党人的时候有意抓了一个国民党人），但他当上排长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周家店的一个流氓王松柏密告他是由贺龙部队回来的，有共产党嫌疑，被伪清乡委员会收押、坐牢一个星期，后来，由伪清乡委员王及霖说情保出。 1928年在澧县渡口，他住在三弟兴远家，当时三弟开设贵锦兴阳记糕饼店，他帮助其料理生意。一天，伪常德县清乡委员会又派一队枪兵到渡口抓他，由周家店挨户团的人引路，正巧这个引路人张维高是他的亲老表，张维高在快到贵锦兴阳记糕饼店时，就边跑边挥手示意，他见情况不妙，就从后门跑掉了。 这次，清乡队没有抓到他，就把他三弟兴远带到常德县收押、坐牢一个星期。后来，尽管有伪清乡委员王及霖说情，清乡队还是逼他父亲具结，要限期将他交出。家里只得将三弟家用来推磨的一条黄牛卖的60元钱，给他作路费逃命（这时三弟家已破产）。 为了帮助他逃命，他老父亲特地赶到汉寿县南赶障他岳母家，流着眼泪对他说“赶快逃命去吧！”，即由他老岳母送他到安徽姻兄龚秋霜家避难。由时任安徽省政府秘书兼舒城县印花税局长的姻兄龚秋霜安排，担任了税务征检员工作。 1931 年，清乡的事情过后，他才返回家乡。后经族人贵兰契族长帮助安排，在常德谋一些小职务维持生活，一直到抗日战争爆发。 据常德武陵区地方史记载： 1928年，国民党湖南省当局面对全省各地共产党组织日渐发展和武装暴动的烈火熊熊燃烧的情况，恐惧万分，于是不断扩大“清乡”规模，增加军队，加剧对革命运动的镇压。 5月15日，常德县“清乡”委员会正式成立，县长钟忠兼委员长，委员有唐鸿谟、刘达、张芷清等14人。下设三个“清乡”队（每队兵士30人）和一个侦缉队。 敌人的这次总“清乡”使湘西特委机关和秘密联络点再次遭到严重破坏，常德城的地下党组织也遭到严重破坏，共产党人付出了极大的牺牲。 四、抗战建党 曾祖父回忆：1938年春，帅孟奇以省委名义来到常德，他协助帅孟奇建立常德县委组织，这时，许和钧也到了常德。当时，由帅孟奇在明月楼旅馆开了一个房间，开县委成立会，由许和钧担任县委书记，县委组织由苏春城、刘少良、丁一吾、许和钧，还有军队中一个姓廖的，连同他共六人组成。在县委组织领导下，由许和钧组织成立了渡口支部，指定刘士保为书记，周家店支部，则由他介绍童冠群担任书记。 帅孟奇在常德期间，在他家住了近两个月。 后来，帅孟奇走了，许和钧为了生活自动到沅陵行署任公报股长去了。 4月，刘少良给了他五元钱，并代买好了车票，他便直接到沅陵找到了许和钧，通过许和钧介绍，他和肖忠贞一起到永顺，由徐县长安排担任建设科员。 徐县长对他很关心，逢年过节都接他到家里吃饭。但没过多久，常德方面来文，将他收押，坐了两天禁闭。后来，由徐县长安排好护照，让他回到常德。 据常德党史记载：1938年1月16日，以高文华、任作民、郭光洲组成的中共湖南省工作委员会（简称省工委，1938年7月上旬改称中共湖南省委，简称湖南省委）在长沙秘密建立。为加强党对常德抗日救亡运动的领导，当年2月初，省工委派秘书师孟奇到常德秘密开展工作。帅利用旧友关系，住在常德城北门长巷子一号贵立功家中，与省工委在常德的地下联络员共同发展党员。 首先，介绍表现好的驻常德国民党通讯兵一连少尉见习官廖新夏入党。然后，通过廖新夏发展通讯连排长周文雄、省立常德中学学生向光源两名党员，并成立一个支部，支部书记廖新夏，组织委员周文雄，宣传委员向光源。 党支部根据个人在抗日救亡宣传活动中的表现，批准大革命时期脱党的贵立功重新入党，串联大革命时期潜伏下来的共产党员许和钧、刘少良，共同开展党的地下活动。 2月中旬，帅孟奇在长巷子一号附近的明月楼（现常德市武陵区城北街道办事处附近），召集许和钧、贵立功、廖新夏、刘少良等人开会，宣布成立中共常德特别支部（简称中共常德特支），书记许和钧，组织委员贵立功，宣传委员廖新夏，特支代号“张德之”。中共常德特支负责领导常德全县的工作，很快发展党员近百名，建立了伤兵服务队、工人、周士镇、渡口等4个基层党支部。省立常德中学和一些小学的师生中发展的多名党员，直属特支领导，未单独建立支部。常德特支的建立，使得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遭到严重破坏的常德党组织重新建立起来。 据常德党史资料《武陵英烈传》记载：1938年2月上旬，贵立功从县城来周家店模范小学找童冠群。童冠群知道贵立功是大革命时期贺龙的政治讲习所的学员，参加过南昌起义，他来是有用意的，便热情地对他说：“哎呀，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贵立功悄声对他说：“我是来邀你重新入学读书的。”这是一句暗语，因为过去秘密活动时，加入共产党代号为“入大学”，加入共青团代号叫“入中校”。 “上面来人招生啦？”童冠群高兴的问。 由于学校不是谈话的地方，童冠群把贵立功接到自己家里。贵立功把师孟奇来常德，恢复党组织，建立中共常德特别支部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他。两人谈话，一夜没合眼。 童冠群问：“那我怎么办？” 贵立功说：“你多年与组织没有联系了，按党章规定算是自动脱党，要重新补办入党手续。我也是重新入党后，才担任特支组织委员的。” 童冠群二话没说，连忙写了一份新的申请书交给贵立功，并请他做入党介绍人。他喜逐颜开，高兴地说：“东方发赤了，我也成赤色分子了，该起床了。” 贵立功要回城了。临行时，他把省工委的指示传达给童冠群：“秘密发展党员，壮大民众队伍，宣传抗日救亡。” 据常德鼎城党建《党史人物---郑珲》一文记载：1938年2月的一天，贵立功从城里来到郑珲家，悄悄地把延安派人到湖南成立了省工委的消息告诉了他，并对他说：省工委书记高文化派帅孟奇来到了常德，恢复了党组织，要我特来联络你的。 郑珲听了特别地高兴，说：“终于盼来了，我同你上城去！”两人马上启程。 帅孟奇在贵立功家会见了郑珲，说：现在情况不同了，要发展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你是个有坚定信仰的人，可是与党失去联系多年了，得重新办理入党手续。 郑珲毫不犹豫，当即写了一份重新入党的申请，交给了帅孟奇。 据常德武陵区地方史记载：1938年2月，帅孟奇来到常德、汉寿。帅孟奇到达常德城后，首先利用和贵立功（大革命时期地下党员）的爱人龚范（策）群 是老相识的关系（在大革命时期曾同在常德平民工厂做织布工人），住在常德城北长巷子1号（今常穗市政府对面附近）贵立功家中。 然后根据省工委书记高文华的嘱咐，与省工委在常德的地下联络员老胡《名字不详），共同将驻常德城的国民党通讯兵第一团教导营三连的少尉见习军官廖新夏介绍入党。廖新夏又在老胡的配合下，介绍了同一连队的通讯排长周文雄和省立常德中学学生向光源入党，并且成立了一个党支部。支部书记廖新夏、组织委员周文雄、宣传委员向光源。 继而又根据在当时抗日救亡活动中的表现，批准贵立功重新入党，并串联了常德“敬日事变”后潜逃外地返回常德的中共党员许和钧，通过许和钧还找到了大革命时期的党员刘少良。 1938年2月中旬，帅孟奇在长巷子1号附近的明月楼租用的一间房子里，秘密召开了中共常德特别支部（简称中共常德特支）成立会。支部书记许和钧、组织委员贵立功、宣传委员座新夏。中共常德特支代号为"张德支"（或张太慈），负责领导常德全县的工作。联络点设在长巷子1号贵立功家中。 许和钧担任支部书记还不及20天时间，就自动将工作移交给贵立功，然后到沅陵国民党行署任公报股股长去了。 当年4月，贵立功又通过许和钧的介绍到国民党永顺县政府建设科当了科员。许和钧、贵立功二人都自动脱党了。 贵立功走后没几天，省工委书记高文华来到常德，通过联络员老胡找到正在常德中学读书的地下党员向光源，为了有利工作，便决定将向光源内定作县委书记使用，并将特支的领导工作交给了向光源，直到这年7月中共常德中心县委成立。 特支成立后，帅孟奇对大革命失败后遭到严重破坏的常德地下党组织，进行了清理、整顿，串联和吸收了一批老党员重新入党，在重新吸收贵立功、许和钧等人入党后，又吸收了苏春成（苏振）、尹长清、戴乾等人。紧接着特支领导成员分头活动，发展党员（《武陵风云录》记载：贵立功潜往农村个别发展了童冠群、黄文焕、袁茂柏等为党员）。 帅孟奇带头个别进行接触，个别谈话，讲党的基本知识，什么是共产党员，入党后于什么，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以及党与群众的关系，党的组织发展，保密工作，发动群众抗日等。 就这样，帅孟奇和特支成员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先后在工人、学生、店员、教师中发展了童冠群、黄文焕、袁茂柏、韩春圃、刘振之、吴盛辉（后改名陈辉）、殷廷禄、丁益吾、郑敏等约30余人加入党组织。 随后特支在东郊潘家菜园办了十几天的党员训练班。帅孟奇亲自上党课，讲党的基本知识，党的性质、任务，并布置抗日救亡工作。 五、白色恐怖 曾祖父回忆：1940年清明节，由于周家店的一个叛徒黄文焕出卖，他在常德县被捕。 1940年9月，由于县委负责人苏春城叛变，出卖了组织，在苏春城当常德总工会理事长，兼任劳工食堂经理，后来还在伪县党部负责的情况下，地下党组织和从事过地下党工作的人，都面临着很大的危险。 面对这种危机，家人百般周旋，终于在1941年经族人贵兰契族长找人花钱（典当掉渡口的房产）将他保出，才免于一死，之前他在常德县坐牢已达九个月时间。 据常德武陵区地方史记载：1940年8月，地下党员潘仁达被捕入狱，供出原常德中心县委组织部长、总工会理事长苏春成。9月苏春成被国民党逮捕后，经受不住考验而叛变。因他的招供，常德地下党员童冠群、刘振之、刘英、郑辉、娄文秀、张承忍等被国民党常德县党部秘密逮捕。之后，敌人极其残忍地将这6人与先行被捕的潘仁达秘密杀害后，装进麻袋，丢进常德县城大西门外乌龙港水中。 第二年春，已担任国民党常德县党部执委和中统常德县室主任的苏春成，继续搜捕、破坏了我地下党组织在黄土店等处的联络站，并诱拉原中共常德县委负责人李介文、刘少良等自首，至此，常德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活动基本中止。 六、迎接解放 曾祖父回忆： 1946年暑期，他从澧县渡口迁居常德法院西街，开一个小客栈（沅澧客栈）度日。解放前夕，一些地下党人常来此住店（好象来人都知道他早年干过革命，有放心认可的意思），他也常为他们热情地服务、帮忙。 常德解放时，当地群众受国民党的反动宣传影响，怕共产党“共产共妻”，而纷纷出逃，他就向群众宣传共产党的政策，教群众唱《国际歌》，积极上街迎接解放，一批青年受他的影响，后来参加了革命。 七、肃反蒙冤 曾祖父回忆：解放后，常德城北派出所混进了一个中统特务的儿子，中统特务知道曾祖父清楚他的底细，对其不利，便编造了曾祖父无法洗清的叛徒罪名，进行诬告陷害，致使曾祖父铁窗蒙冤十五年。 内情事后曾因这个中统特务（被人民政府关押判刑后）在狱中与人闲聊吹牛时败露（大意是讲贵立功的这个事是我搞的），但由于无法对质，曾祖父的冤情始终未能昭雪（据说文革前，原本事实快澄清了，但后来调查工作因文革动乱而放弃，文革后，清楚事实的当事人已不在人世了，冤情从此无法澄清）。 好在常德地方党史资料未见给曾祖父叛徒定性的记载，也算公理还在。 曾祖父一九七三年出狱后，我小舅和老人在一起有过一段时间的生活接触，经常听他提起贺胡子（贺龙）、贺锦斋、周逸群、滕代远这些他早年认识的革命家、军事家的名字，听他讲北伐、南昌起义和潮汕失利，还经常听他讲起和帅孟奇在一起的往事、曾祖母和帅孟奇的姐妹之情，常见他捶胸顿足大骂国民党，只字未提过自己在肃反时蒙受的冤屈，表现出一个革命老人崇高的职业政治风范。 结束语 曾祖父于一九八五年因病辞世，享年八十三岁。 老人虽最终未能完成自己青年时期投身的革命事业，但其小女贵体佐（我的姨外婆），在一九四九年常德刚解放时，报名从军，考入湘西军政干校，历经半个多世纪的风雨，一直对共产主义信仰不变，为党努力工作，在近古稀之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也算了却了革命老人一生的夙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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