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心中的西干渠
  • 柳叶湖的柳叶
    2018-01-17 15:20
    家乡的西干渠
    在中国的版图上,名称为“西干渠”的渠道一定有很多,这名字太俗了,太普通了,就像一个很普通的人名一样,在网上一查,同名同姓的名字有成千上万。但是在我的心中的“西干渠”,却只有家乡那条从我家门口流过的小河。
    那条小河有十来米宽,东起原来的常德县白鹤山中学旁,西抵柳叶湖的沙港堤,长度大约有5-6公里,它和别的沟渠是联通的,还通过一排灌机埠与柳叶湖是相连的。我也不知道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听老一辈的讲,好像是毛主席提倡“农业学大寨”时,通过人工挖出来的一条抗旱排涝渠道。因为它的诞生在我之前,所以在我的记忆里,这条小河就一直存在,并且见证了我的成长,我也见证了它的变迁。
    在两三岁有记忆存留在我脑子的时候,我就看到冬修水利时劳动人民对这条渠道的改造。那时候改造方式很原始,没有大型机械,基本上是靠人工清淤掏深,用掀盘把渠道里的淤泥用力甩到岸上,或是用铁锹把河底的稍微硬点的泥块方方正正的挖出来,上到土簸箕里,再挑到河堤上倒掉,既加深了河床,又筑高了堤身。民工都是外村的,就在附近农家的堂屋里打地铺。在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那时候农村里最多的就是稻草),再铺上自己带的棉絮床单和被子,十几个人挤满一屋子。白天在沟渠里干活,中餐有人做好了送到工地,只有晚上回来睡觉,白天干活干累了,改造河堤的劳动人民在那充满稻草气味的卧具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如此反复,一干就是十天半月,把西干渠修整得有模有样的,也充分体现了“人定胜天”的豪迈。
    小时候,我们玩伴很多,每家每户都有2-3个小孩,特别是和我们年龄相差不大的孩子有一大群。我们这里是湖区,没有什么可以玩的,只有那条河渠就是我们常常光临的“游乐场”。特别是夏天,两个月的漫漫暑假,小伙伴们在一起疯玩。阳光慵懒的下午,大家不约而同,以放牛,看猪为借口,纷纷来到河边。把牛、猪等牲畜畅放在河堤上,让它们自由的觅食啃青草。在河里游泳嬉闹是我们儿时干得最多的事。无论男孩女孩,我们都擅长游泳。一大群孩子在水里游泳比赛、扎猛子比赛、玩打水仗、打泥巴仗……有时候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猪牛偷偷糟蹋了别人的庄稼,浑身湿漉提心吊胆地回到家,遭来家长的一顿责骂在所难免。但是,第二天小河里又会上演昨日的嬉闹。整个夏天,这条小河是属于我们这些孩子的,都是沸腾的。
    在那小河里钓鱼,也是我们喜欢做的事。我们在屋后的竹园砍一根自己中意的直佻的竹子,剔除竹枝,再用煤油灯把竹竿的每个结疤稍微过火熏黑,然后把妈妈缝衣服的针放在煤油灯上烧红,再用爸爸的老虎钳把针弯成鱼钩,用爷爷织网用的线作为钓鱼线,用剪刀把晒干了的大蒜茎秆剪成几截1-2厘米长的浮标,再用用过的牙膏皮子作沉锡,一根属于自己的鱼竿就大功告成。与现代的渔具比起来,这根鱼竿是有些简单,但是也算是纯天然,纯手工的,并不影响钓鱼的效果。在河边的垂柳树荫下,找一水草茂盛旁的水面,撒上几把糠米,再把刚从沃土里挖出来的红蚯蚓上到鱼钩上,畅意的甩到水里,静等鱼儿上钩。稍等片刻,白色的浮标就开始蠢蠢欲动,先是往下一拉一拉,最后回标,这时提竿,一条1-2两的青壳粑粑鲫鱼被活蹦乱跳的拉出水面。垂钓者就有一种惬意的成就感和获得感。现在,来我们门前小河钓鱼的垂钓者越来越多了,其中有一部分是城里退休的野钓爱好者,他们清早骑着电动摩托或是开着小车过来的,还带着干粮,到太阳西下才会意犹未尽的回家。周末,城里的有工作的人员休息,开车来钓鱼的人就更多了,有时站在河堤上一眼望去,一排排垂钓者成为了另一道风景。
    在农家肥绿肥当道时,农药化肥的使用量是很少的。那时候,小河里的水是清澈见底的,河水是我们的生活用水和饮用水。我们挨小河住得近的人家可以到河水里淘米洗菜、洗衣濯被,或是用洗篓清洗带泥多的实物,如芋头、红薯、荸荠等。我们用木桶将河水挑到屋里的水缸里,渴了就用木制水瓢猛灌一瓢,水是甘甜的,解渴的。农忙季节,我们从农田的泥泞里干完农活,来到河边,站在齐膝深的浅处,河水清凉,酷热顿消。劳动者在水里搓掉腿上手上的污泥,濯洗满是汗渍的“工作服”;或是干脆蹲到水里让整个身子感受水的清凉。这时有些小鱼小虾会来轻轻啃你的腿上胳膊上肚皮上的皮脂,就像现在温泉鱼疗一样,一种痒得舒服的感觉。口渴者用手扒开水面浮着的残渣,撅着屁股,俯着上身,把嘴杵到水里,像牛饮水一样直接就喝上了。这时睁着眼睛可以看得见河里摇动的水草,游弋的鱼虾,还有慢慢蠕爬的螺蛳蚌壳。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和安详。
    秋季是个收获的季节。那时候,水稻田里不需要河水的灌溉了,小河里的水通过沙港堤的机泵注入了柳叶湖,西干渠的水位下降得厉害,只有一尺来深了。每年的农历八月十五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就是捕鱼的好时节,天气还不是很冷,可以下水。我爷爷织得一手好花栏(一种捕鱼的工具,两端有洞,可供鱼儿钻进去,但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我经常放学回家后,跑到浅浅的河里,用丝草和几个花栏筑起一条“拦河坝”。第二天清晨再去起鱼,花栏里装着各式各样的鱼儿,有鲤鱼、鲫鱼、草鱼、黑鱼,有时还能遇到脚鱼、乌龟,还有带刺的鳜鱼、黄颡鱼(俗称黄鸭叫,我们称之为黄骨鱼),把鱼从花栏里倒出来时不小心就被有刺的鱼儿蟄一下,疼得直叫唤。鱼儿也有大有小,大的有几斤,小的也有1-2两,纯野生的。到现在有些野生鱼都成了稀有物种了,价格也高得离谱。
    2010年,那条西干渠又被大规模地改造了一次。人们动用了大型挖掘机,把河底的淤泥完全掏出来,河的深度不再只是一人身了,几乎接近两人身了,堤身也加高了一倍,显得大气一些了。2017年,门前的西干渠彻底变样了,河床都铺上了水泥板了,河堤也用水泥板进行了硬化,成了一条现代化的沟渠。
    站在河堤上,感觉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社会脚步快速跨越,西干渠的模样有些陌生,儿时的记忆开始模糊了。再见了,青青河边草,再见了,清清渠中水,再见了,悠悠沟涧鱼,再见了,在童年带给我欢乐的西干渠。
  • 西红柿炒蛋
    2018-01-18 09:01
    1楼


    童年的记忆如诗如歌亦如画,
    是懵懂是纯真。
    童年是一场惺忪未醒的梦,
    欢乐留在了曾经,
    只有时光如影随形。
  • 华歌
    2018-01-18 23:39
    2楼